声
啊，没错，我就是这个案件的主谋，我叫杨琼，今年23岁，英文名是辛西娅——可以的话也请你们尽量喊我英文名，我不喜欢我的中文名字，很不喜欢。不过你们放心，我该回答的都会回答的，所以麻烦了，喊我的英文名字吧。
我在国外期间主修药学——这在国内不是什么有前途的专业，所以公司里的很多人都看不起我，都暗地里觉得我没出息。哼，一群目光短浅的家伙。我的成就可是有目共睹，有些专家见到我都要向我致敬——但是那些人不懂，他们什么都不懂。
我是在偶然的情况下发现那种物质的，它可以使蛋白质变性……非常棒，对不对？它意味着人类可以永远的保存遗体——虽然我认为那没用，人死就死了，保存遗体干什么，但是很多无聊的人都想保存，而且想疯了。
你应该能猜到这个物质的发现对学术界意味着什么，我开始对那种物质没日没夜的研究，试图把它投入生产中。然后，应该也算是偶然吧，我发现这种物质，对不同年龄段的哺乳动物的蛋白质的变性效果不同。
没错，哺乳动物。所以我就想了，那么人呢？并且我认为，这方面的数据是必须的。
你要知道，志愿者的遗体申请并不是那么容易，而且，我想要活人的实验，没错，就是活人的。
正好我的继母倒台，所以我回国了，调动我之前埋下的人脉，并打算在这里进行研究。所以当我和那个章平提到我想要青少年的时候，他就跟我介绍了他的哥哥章齐，说他哥哥的话说不定有办法弄到我想要的。
然后我就和章齐联系了，并花了点钱，再陪他睡了一晚上。那个人是个变态，啊，不折不扣的变态，当我提到我想要人体的各个器官的时候，他的两眼居然散发出了兴奋的光芒，他主动提出来他要做这事，他说他会协助我的实验，只要他能够尸解学生。
所以我们很快就达成了协议，我为他提供适当的条件，他为我做实验，并每周把实验数据按时送来，其他的我便不再过问，所以我并不清楚他选择了海苑中学作为基地……真的。
至于那个总是板着一张脸的女孩子吗？我一开始也不清楚，后来还是章齐告诉我说有个女孩子很有可能在调查他，我就说了“那好啊，你就去把她杀了好了，正好我还缺一个实验体。”，他当然赞成了，然后……然后你们就都知道了。
杨氏企业吗？这个企业真让人厌恶，各种内幕交易，我只是冰山一角而已，你不如去专门查一查，真的，能查出不少受贿案件，怎么样？多办一点这样的案件比较有利于你们的业绩评比吧？
最后？啊，最后我只想说，没能看到海棠花开真的很遗憾，真的。
大概，我真的再也没有机会，也没有资格去看了吧。
“我说啊，你这里也太脏乱差一点了吧？”
听到这句抱怨的时候，东方言正躺在自己客厅里的真皮沙发上享受难得的安宁与午睡。不过尽管因为睡得的太久而变得有些头晕脑涨，在明白了这个声音究竟出自谁人的时候，东方言还是没有一秒犹豫地立刻回嘴道：“给我滚，你这个变态。”
王河“咯咯”地笑了起来，他故意在东方言四周走来走去，光着的脚踩在地板上发出“啪啪”声，头上那根一直耸立着的呆毛也一晃一晃的。
“诶~怎么这么冷淡！难得葛格有时间来看你的说~”王河故意捏着嗓子说道。
“……你再用那种语气说话我就杀了你。”
“呀呀~人家好害怕啊，叛逆期的暴走族~”
听到这个称呼，东方言在意地看了王河一眼，此时的王河笑得宛如一个恶作剧的孩子。
“啊呀，你这个称呼坦白得太突兀了，小黄黄可是吓了一跳呢，连夜到我这里求证。”王河笑得更开心了，“当然，我都一五一十地告诉他了。”
“……”
“顺带小黄黄一边感慨着‘原来那个死面瘫也有青春啊’一边坏笑着走掉了呢~”
“现在就给我滚，马上。”
“啊呀，讨厌！”王河拍了拍自己的白大褂，走到了东方言的对面坐了下来，“难道对于我的女儿，你就没有事情想对我这个监护人报告？”
东方言没说话，翻了个身，干脆背对着王河。
“……她的伤怎么样了？”沉默了许久，东方言才缓缓地问道。
果然还是会关心的吗。王河一脸“果然和我想的一样”的表情。
“也就腿部受伤比较重吧，伤筋动骨一百天，但是恢复的蛮快的。虽然还不能剧烈运动，不过已经可以自由行走了。至于其他地方都是皮外伤，但是手腕有一处挺危险的，差一点就割到动脉了，当时去送医的时候医生吓一跳，还以为她是想不开要自杀才成这个样子的呢。”王河的语气虽然还是一派轻松，但是却没有了轻浮的作派，“我本来要求是住院观察的了啦，但是那个孩子超倔强的呢！不管怎么说也就只住了一天院，第二天居然就跛着脚上学去了哦！”
“慕雪没住院？”东方言惊讶地回过头来。
“你不知道吗？”王河也略微惊讶地瞪大了眼睛，“这三个月以来那孩子都没联络过你吗？我以为那孩子一定会来见你的。”
“没有……”东方言喃喃道。
自从那个事件以来已经过了三个月了，那天的去警察局笔录结束以后，作为监护人被警方通知而来的王河就直接把慕雪接回去了，就连放在东方言家的行李也是由王河来取的。所以，从那个时候起，东方言就再也没有见过慕雪，东方言一直以为慕雪在住院治疗，所以就一直等待着。
“果然啊……是因为不想见到我了吗……”东方言苦笑笑。
“慕雪看到了？”王河的语气严肃起来。
“嗯，从头到尾。”
“所以你认为慕雪是害怕了？”
“就算她没有感情，也会判断出我是一个不应该接近的人吧。”东方言闷闷地说道，“不过无所谓了，我习惯了。”
王河抱着肩，稍微想了想，然后随口说道：“说起来啊，你知道慕雪去参加葬礼了么？就是那个张继飞的。”
“……他的父母一定很伤心吧，毕竟是那么好的一个孩子。”东方言淡淡地回答道。
“嗯，他的母亲哭晕过去好几次呢。”王河回答，“全班同学都去参加了，当然慕雪也作为‘一般同学’去了。但是呢，那个孩子，一直站在角落里，面无表情地看着所有人哭哦。结果啊，她差点因为这个被张继飞的爸爸打呢。”
“什么？”东方言一惊，从沙发上坐了起来，“为什么打她？”
“张继飞的爸爸也是悲伤过度啦，本来被绑架的几个学生中只有慕雪逃出来这件事家长们就颇有微词啊，总觉得慕雪是不是见死不救什么的。”
“可是慕雪被绑架的时候那些学生就已经死了啊！而且慕雪自己逃出来也受了不少伤不是吗？”东方言反驳道。
“这是你知道真相才这么说的。但是那些不太清楚情况的家属们可就不这么想了，而且那些家长悲愤过度，除了痛恨凶手以外，迁怒一下这个万幸逃脱的人也是很正常的。”王河淡淡地说道，“而且啊，在整个葬礼中慕雪一直面无表情，在哭声一片的礼堂中可是很显眼哦！所以张继飞爸爸就发飚了，冲过去对她喊‘你怎么这样！你这个冷血动物！就是你害死了我儿子对吧！所以现在在幸灾乐祸对吧！’，要不是别的家属拦住他，那拳头就真的落到慕雪脸上了哦。”
“可是……”
“你也应该理解那些家长，孩子以那种方式死亡对他们打击太大了，有一点精神错乱是很正常的。慕雪也知道哦，所以在整个过程中她连辩解也没有，闭上了眼睛就等挨打呢。”王河说，“只是呢，说实话，就我来说，我很担心啊。”
“担心？”东方言惊讶地看了看王河。
“那个孩子，如果真的再不找回灵魂的话，就真的，只是一个机器了……”王河说着低下了眼睛，“那样的人，是没有存在意义的……”
东方言不耐烦地看了看王河：“你能不能别这么讲啊？”
“哦？”王河挑挑眉，“怎么了？”
“任何人都是有存在的意义的，慕雪也一样。”东方言说道，“无论有没有感情。”
王河惊讶地瞪大了眼睛，探究性地盯着东方言。
“什么嘛，看来我根本不用担心了。”王河突然满意地笑出声来，站起了身，“我的想法果然是正确的。”
“想法？”东方言奇怪地看着王河。
“你看，慕雪果然只有和你这个同类在一起才能恢复的快。”王河竖起一根手指，颇显骄傲地回答道。
东方言看着王河，叹了口气：“那我呢？”
王河神秘地一笑：“这个嘛……谜底稍后揭晓。对啦对啦！”
王河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信封：“辛苦了，这是我作为那个孩子的监护人付给你的本次事件的报酬。”
东方言接过来：“是慕雪让你来付的？”
“不是，是慕雪提到，我主动提出来由我支付的。”王河回答道，“不过你也真黑呢，居然找一个高中生要来那么多的预付款。”
“……那只是好奇一个高中生到底能付多少钱而已。”
“哈哈，对了对了，你干脆找一个助手吧！能帮你打扫打扫卫生的，要不然你这里环境实在是太差了！”王河一脸认真地说。
“要你管啊！不想呆的话就快点给我滚！”
“啊~我是要走了呢~因为不能打扰接下来的一个人。”王河话音刚落，门铃就响了起来，“啊呀，说曹操曹操到。”
“什么？”东方言还没反应过来，王河就一路小跑着过去开了门。
“王河哥哥。”门口响起熟悉的声音。
东方言惊讶地瞪大了眼睛，慌忙从沙发上跳了下来。
“啊呀，来的好迟呢~哥哥都要走了哦！你们两个慢慢谈吧！”说完，便响起了关门的声音。
“你好。”慕雪拎着一个纸袋，穿着崭新的连衣裙走了进来。
“你……为什么……”东方言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不欢迎吗？”慕雪看到东方言这个反应，面无表情地问道。
“不是……总而言之你先坐。”东方言说着仔仔细细打量着慕雪，她这三个月是不是瘦了？腿上和胳膊上还有不少处涂着药水，是不是伤还没有完全好？不过既然可以自由行走，应该表示没有大碍了吧？
东方言想问得太多，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开口好。
“那个……我想说等腿好了以后再来拜访的，所以这三个月就没有来，因为手机丢了又没有你的联系方式……问王河哥哥也不肯告诉我……”慕雪解释道。
所以是那个死变态的错吗……东方言突然有种想要冲出去去踢一脚那个刚走的变态的冲动。
“总之，这次的事件，非常感谢。”慕雪毕恭毕敬地鞠了一躬，然后把手中的纸袋递了过去，“这是我烤的饼干，上次答应烤给你吃的，但是却发生了那么多事情……”
东方言愣愣地接了过来：上次？上次是指三个多月前一起逛超市的时候吗？她居然还记得？
“因为你说过不喜欢吃太腻的，所以我糖放的很少，还有我上次忘了问你喜欢吃哪种口味的，所以巧克力和奶油的我都做了一点……”慕雪继续解释道。
“谢谢。”东方言好半天都没反应过来，只是机械性地回答了一句。
两个人沉默了良久，还是东方言首先打破了沉默：“这么说，你不是因为怕我才不来？”
“我没有那种感情。”慕雪意外地歪了歪头，“而且，你身上也没有值得让人害怕的地方。”
“那天……你不是看到了吗？我对那个章平使用能力的样子。”东方言缓缓地道。
“看到了。”慕雪点点头。
“看到了为什么不害怕？”
“为什么一定要害怕呢？”
对了，现在的这家伙，对我的能力是免疫的。
东方言想着，慢慢地解释道：“你现在是因为没有感情，所以对我的能力免疫，但假如有一天，你取回了感情，这可就说不准了吧？我说不定也会对你催眠，让你害怕得对我惟命是从。到那时，你也会做出离开我的判断吧？所以，与其到那时再后悔，还不如现在就把关系撇清。你是个聪明人，这一点判断还是能做出来的吧？”
“可是……无论怎么想，你都不值得让人害怕啊。”慕雪歪了歪头，淡淡地说道。
东方言不耐烦地想要打断慕雪：“你说什么呢！你现在是因为没有感情。就算你觉得永远都不可能再取回感情，你也应该明白像我这种人是不应该靠近的吧？毕竟我的周围尽是我不想知道的真实，而这些真实是很容易使你陷入危险之中的。说不定哪天，你就会因为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情被人追杀哦。”
这样说的话，慕雪也会离开了吧？这样想着的东方言，嘴角露出一丝苦笑。
这样很好，她有她自己的生活，再不完整，她也应该过着自己安宁的，不被任何人打扰的生活。
“就算是没有感情，我也能判断出来。”慕雪说道，“在这次的事件中，你一直在坚持着自己慢慢搜集证据，一点一点推理不是吗？直到最后才使用了你的能力，这说明，你是不愿意使用自己的能力吧？”
东方言瞪大了眼睛，愣愣地听着慕雪继续说下去。
“就算假如真的有一天，我取回了我的感情。面对着你的时候，我也不会感到害怕的。因为我没必要对着一个平时不愿意使用能力，无意间使用了能力又抱有罪恶感的人感到恐惧，这样的人是不会轻易使用自己的能力的，就算是使用，也绝对是到了绝对必要和绝对正确的时期。你说，面对这样的人，我又何必感到恐惧？”慕雪分析道。
居然……被发现了……
自己一直在避免使用能力的这个事实。
这个黄子朔一直在利用却一直没有注意到的事实，慕雪只用了几天就注意到了！
东方言呆呆地看着慕雪。
“你……果然有着非常人的洞察力啊……”良久，东方言感叹道。
“在夸我？”慕雪问。
东方言笑了笑，不置可否。
“我啊，可是一直为这种能力苦恼的很。”东方言缓缓地说道，“小时候的我，没有办法控制这种能力，经常把许多和我说话的小朋友吓哭，所以我啊，一直被周围的人疏远，就连我的父母，也有一次被我的能力吓到过，我的父亲居然还慌张地说出他和别人偷情这样的事实来，就那一次，他们差一点就离婚了呢。自从那以后，就连他们，都不敢看着我的眼睛说话了。唯一胆子最大的应该属于那个黄子朔了，不过啊，那家伙其实是个偏执狂，只要为了他心目中所谓的正义，基本上什么险都会去冒的。他基本上满脑子都是盘算着要如何利用我的这个能力，而且，仔细看的话，你也会发现那家伙虽然看似在看我的眼睛，其实盯着的是我的眉间。”
慕雪意外地眨了眨眼睛，静静地听东方言说下去。
“不过呢，我理解他们，因为谁都有不想被别人知道的真实，你也是，我也是，所以他们不敢看我的眼睛是很正常的。”东方言说着，用一只手盖住了自己的眼睛，“我有的时候都会厌恶这双眼睛，为什么要把这种不必要的真实挖出来，为什么这双眼睛会带给别人恐惧，我说不定是神话里那个美杜莎的孩子，只要看到我的脸，就会变成石头……呵呵，这样的设定还真是……”
“你对我来说，是如同光一样的存在哦。”慕雪轻轻地打断了东方言。
东方言一愣，抬起头来惊讶地盯着暮雪。
“是你在我困难的时候给予我帮助，在我遇险的时候伸出援手。所以你对我来说，并不是人看见了就会变成石头的妖怪，是带来希望的如同光一样的存在。”慕雪说着
，嘴角微微上扬，浅浅的一笑浮现了脸上，“所以，我觉得，如果是你的话，就算被欺骗到了真实也没有关系。”
笑了……
东方言愣愣地看着慕雪的表情。
这是东方言第一次看到慕雪这样的表情。
并不是苦笑，并不是无奈，也没有强迫挤出来的感觉。而是由心而发的，代表了信任和温柔的笑容。
仅仅这一个表情，东方言就得到了自己都未曾想过的救赎。
“你才是……那道光啊……”东方言喃喃地道。
“你说什么？”慕雪又恢复了没有表情的样子。
“没什么，对了。”东方言慌忙想起来了什么，从抽屉里拿出了那根淡黄色的丝带，“这是你那天掉的，我一直没能还给你。”
其实东方言完全可以交给王河带回去，但之所以没这样做的理由，东方言自己也不太清楚。大概是相信着还能再见吧？
“谢谢。”慕雪一愣，缓缓地接了过来，“这个，是张继飞给我的，我不肯要，他就说，让我替他保管着，等到毕业再还给他。”
“所以你才会那么珍惜吗？”东方言问。
“嗯，毕竟是别人的东西，不好好保管的话是很不礼貌的。”慕雪点点头。
张继飞的意思应该就是送给她了吧，不过慕雪很难察觉到这里面微妙的区别的。
“但是没有机会了呢……”慕雪很遗憾地低下了头。
“你就戴着吧
，当做是我送给你的。”东方言说着，一把拉过慕雪的手腕，自顾自地给慕雪系上。
“可是……”慕雪疑惑地看了看东方言。
“当做我给你的谢礼。”东方言回答道。
“可是，我没有什么要让你道谢的……”
“是呢，就当做给了我一次不错的体验吧。”东方言愉快地笑了起来，“和你合作很开心，慕雪。”
慕雪看了看东方言，又看了看手腕上浅黄色的丝带。
“嗯，我也是。”
虽然是面无表情地说着，但是此时此刻的话语，一定是真心的吧。
东方言如此相信着。
一个星期后的某一天的下午，黄子朔站在正躺在沙发上的东方言面前，大大地叹了口气。
“三个多月没见，我以为你终于改掉这个懒散的毛病了，没想到居然变本加厉了。”
东方言抬起眼睛看了黄子朔一眼，打了一个哈欠：“啊，我差一点就能忘记你了，真可惜。”
“喂！你什么意思啊！”黄子朔气得直跺脚，“我这几个月以来忙得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你居然在这里成天成天的睡大觉！”
“人各有命，你认了吧。”
“认你妹啊！”黄子朔叹了一口气，坐了下来，“今天辛西娅一审判决，死刑，因为考虑到辛西娅知道一些杨氏企业的内部情况，所以缓期两年执行。辛西娅没有上诉。”
东方言看了看黄子朔，然后问道：“说起来啊，有一些细节我还没问，为什么会选在海苑中学的活动楼作案呢？难道校方没有察觉吗？”
“就像你说的，辛西娅提前拿钱打通了关系，不过校方并不知道辛西娅的具体用途，现在学校的相关负责人已经停职调查了。”黄子朔回答道，“至于为什么选择海苑中学，据章平交代，辛西娅要求他提供几个中学作为实验样本，于是章平就找到了做中学老师的哥哥章齐，再然后辛西娅就直接联系了章齐，所以其中很多细节他也不是很清楚。至于章齐那边，据我们查证在工作的几年后有过一次心理创伤，据他交代这个心理创伤就是在海苑中学留下的，大概是出于报复心理吧，于是利用辛西娅的关系给自己调了职，在那里胡作非为。因为正好有着杨氏企业承建的正在建设中的活动楼，他就毫不犹豫地利用了。据他自己交代，在肢解那些孩子的同时能获得**……够了，这没什么好说的，细节就不要问了。”
因为这次的事件是在黄子朔的母校发生的，并且和他的私人感情挂上钩，他在处理这个事件的时候，一定颇感痛心吧！所以他现在尽可能不想提这件事。
东方言看了看黄子朔，淡淡地说道：“你辛苦了。”
“啊，比起某人来说我真的很辛苦！”黄子朔一边说着一边瞪着躺在沙发上的“某人”。“不过那件事你是什么时候发觉的？”
“什么事？”
“就是我记忆中的学姐那事。”
东方言打了一个哈欠：“你到最后都没有喊那个西莉亚的中文名呢。是因为不想破坏心目中的那个学姐吧？”
黄子朔一愣，无奈地笑了笑：“你这家伙，说过多少遍那个人的英文名是辛西娅了啊！”
“这种小事怎样都无所谓吧？”东方言白了黄子朔一眼。
“真是的，真没法理解为什么像你这种脾气又坏记性又差的死面瘫居然能如此悠闲的享福！”黄子朔一恨恨地说着，“再看看我！我这几个月忙得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居然还要我在百忙之中帮某人联系助手，真是……”
“助手？”东方言惊讶地看着黄子朔。
“咦？王河没和你说吗？他帮你介绍了助手，让我帮帮忙事先整理业务……”黄子朔说着说着坏笑了起来，“没事啦，不用担心，是个很棒的助手。”
“等等！助手是怎么一回事……”东方言突然反应过来了什么。
既然是那家伙的介绍的，人选不就只有一个吗？
“放心啦！助手又聪明又心细，还很会做家务，虽然是学生，但是对方说过了只要是不上课就能来哦！”黄子朔继续说道。
真明显。
东方言想着移开了眼睛：“事先说明，不够聪明我可不雇。”
“放心啦放心啦！这一点我保证！说起来，那个助手应该马上就来了才对。”黄子朔话音刚落，门铃就响起了。
“你就等着惊喜吧！”黄子朔说着去了门关。
哼，这么好猜，哪里来的惊喜啊。
尽管这么想着，但东方言还是尽快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坐到了办公桌前。
听着门缓缓打开的声音，东方言的嘴角边露出了一个自己也没有注意到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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